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是我错了。”
“我不该让你回来,不该让你独自面对我妈。”
“我该早一点保护你。”
他俯下身,额头贴着她手背:“我以为我已经在做了。”
“可还是太迟了。”
“这辈子你什么都不欠我,我却把命都欠给了你。”
“苏柚,你以后要什么,我都给你。”
“但别死。”
“只要你不死,想我跪下都可以。”
苏柚哽咽着,眼泪终于落下来。
她不是没恨过他。
可在冰冷的手术室里,她听见他在门外喊“别死”的声音时,才知道——这个男人,真的怕她走。
—三天后,孩子脱离危险。
是个男孩,瘦得像小老鼠,闭着眼,却挣扎着哭。
苏柚隔着保温箱第一次看到他,泪水不停地流。
“这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也是我活下来的证明。”
她知道,这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她没法再当学生,也没法再干净地活。
可她从此有了牵挂。
她必须活下去。
她要把这个孩子,亲手养大。
—当天晚上,季宴洲签下了离婚协议。
沈如初大闹了一场,被老夫人强行送出国静养。
而他带着律师、公证、产权文件,一样一样放在苏柚病床边。
“你以后就是季太太。”
“不是因为你生了孩子。”
“是因为,我想让你真正站在我身边。”
她看着他良久,轻声问:“你是真的爱我,还是怕再失去我?”
季宴洲答:“我怕你不信。”
“所以从今天开始,我会用余生慢慢让你信。”
“你可以不原谅,但你必须活着。”
“我也必须——和你一起活着。”
—季宴洲的婚礼,设在半山顶的一座私人庄园。
邀请函金箔雕刻,客人名单高至金融巨头、政界权贵,媒体受限,只准三家核心财经机构跟拍。
所有人都以为,这不过是季总“正名”的一场仪式。
毕竟孩子早已出生,婚前协议早已签好,苏柚这个“上位者”,终究坐上了季太太的位子。
可没人知道,婚礼前一晚,苏柚独自在化妆间里,静静坐了一夜。
婚纱挂在面前,是高级定制,从法国空运回来,价值几十万。
她看着它,却只觉得寒。
—婚礼当天,阳光正好,嘉宾满座。
她穿着那身婚纱,从长长的红毯尽头缓缓走来,身边没有父亲,也没有人挽着她。
她独自一人,眼神清亮,步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