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。
太医和嬷嬷们只专注于收集那碗比以往更加粘稠、也更加“精纯”的血液。
负责记录的小太监也只当是血滴溅到了白布上,并未在意。
“太医,血……血好像自己停了!”
一个嬷嬷有些惊慌地喊道。
老太医上前探了探沈清灰的鼻息,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腕,最终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,对旁边的小太监吩咐道:“记下,药人沈氏,油尽灯枯,殁了。”
然后,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用一条鲜活生命换来的“药引”,带着人匆匆离去,仿佛身后只是留下了一件用完即弃的、毫无价值的废物。
静心苑的门再次被锁上,里面只剩下那个躺在床榻上、面色惨白如雪、胸口衣襟被暗红血迹浸透的女子,和逐渐冰冷下来的空气。
她死了。
带着满腔的冤屈和恨意,带着那个用生命划下的、不知是否能重见天日的最后印记,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座囚禁了她青春、耗尽了她生命的冰冷囚笼里。
草蛇灰线,汇流成海命运的齿轮,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。
就在沈清灰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的同时,几条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,正在宫廷的各个角落,悄然汇聚。
太医院里,那位年轻正直的御医,终究没能放下对“异人”药方的疑虑。
他冒着风险,暗中查阅了大量古籍医典,甚至托人寻访了宫外精通南疆巫蛊之术的隐士。
最终,他几乎可以肯定,宸妃娘娘所用的,根本不是什么救命良方,而是一种透支生命、制造虚假康复假象的邪术!
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,又忌惮宸妃和陛下的态度,不敢声张。
太监总管王瑾,心中那份疑虑和不安也日益加深。
沈清灰临死前那异常平静甚至带着诡异笑容的眼神,让他心惊肉跳。
他将多年来的观察,包括深夜琴声、宸妃言行破绽、沈清灰身上与林小姐吻合的旧伤等等,都详细地记录在了一份密奏中,只待一个合适的、或许能让陛下听进去的时机。
而那块沾染了沈清灰最后心头血和“飞鸿印”的白布,则经历了一段阴差阳错的旅程。
那个负责记录的小太监,本想将这块“污损”的白布丢弃,但转念一想,这毕竟是沾染了“药引”之血的东西,或许有什么忌讳,便随手将其与记录用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