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丽芳来报社找我的时候,眼圈泛红,再无之前精致的样子。
她坐在我面前,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巾,不停揉搓。
“平安,我错了。”
我连头都没抬,继续校对稿件。
“给我一次机会,我会补偿你和孩子。”
“稿件有误,这期不能用。”
我对同事说完才看向她,“补偿?
你拿什么补偿?”
她哽咽着:“我会对你好,一辈子。”
我笑了,笑得很轻,却很彻底。
“秦教授,您这演技在学校讲台上用用就行,别浪费在我这。”
她眼泪瞬间涌出:“孩子都瘦了,我心疼!”
“现在知道心疼了?
我带丫丫看病你在哪?
丫丫半夜发烧你在哪?”
同事们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,眼里是理解和支持。
秦丽芳跪下了,在报社办公室,当着所有人的面。
“别跪我,去跪你的恩人吧,很管用。”
第三次她来,递给我一张银行卡:“里面有五万,给你和孩子。”
“秦教授,您这是贿赂吗?”
我拿出录音笔,“要不要我把这段对话发给校长?”
她脸色煞白,夺门而出。
报社楼下的咖啡厅,同事小李兴奋地给我八卦:“听说你妻子被学校降职处分了!”
“前妻。”
我纠正道。
“而且她那个情人现在天天骂她没用!
一开始多嚣张啊,现在说她是个废物,拖累他。”
我抿了口咖啡,感觉味道格外香醇。
“那个赵建国真是绝了,现在学校里都传他勾搭上了新来的副校长!”
我挑眉:“报应来得挺快。”
周末,我带女儿去游乐场,看她在旋转木马上笑得开心,心里无比踏实。
商场过道,迎面走来秦丽芳和赵建国,两人挽着,看到我却立刻松开,还朝我挤眉弄眼。
“爸爸,那是妈妈吗?”
丫丫怯生生地问。
“不,她不配做丫丫的妈妈。”
秦丽芳脸色难看地走过来:“丫丫,妈妈想你了。”
女儿躲在我身后小声说:“我不想你。”
赵建国在一旁嗤笑:“秦教授,你看,连孩子都不要你了。”
秦丽芳脸色铁青。
我拉着孩子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她们的争吵声,赵建国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: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,还拖着我干嘛?”
晚上,收到学校通报,秦丽芳因违反师德规范,被取消评优资格,停职查办。
我收起报纸,拉上窗帘。
那些喧嚣与不堪,再与我无关。
新来的文化版主编夸我的专栏有深度,读者反馈极佳。
我笑着接过新任务,心里轻松又踏实。
有时想起过去,就像看别人的故事。